日常打车回家也能成为惊心动魄的旅程
11 月的一个星期二，下班后打车回家，晚高峰的严重堵车，让我有种周五之夜的感觉。
司机排队等着掉头，我们向司机提出建议，换条路线，高速更快。司机百般推辞，说换不了，得严格按照导航指示。上周就因为私自更换路线被罚款了。情况和今天一模一样，前方堵车，乘客赶时间要求换路线。结果乘客顺利抵达目的地，而他原本 100 块的车费被扣掉了 30 元。他已经连续向平台申诉一周，平台没有回复电话，钱款也没有退回。日子每天都在重复，相同的情况总会反复。
《被困在系统算法里的外卖骑手》里提到的外卖骑手和滴滴司机也很相似。我们以为从系统，从算法里能得到最优解，从 A 地到 B 地行驶时间最短，却忽略了大量现实因素，堵车、暴雨、车祸、交警封路一系列客观的交通事故，乘客或司机身体不适、绕路取物品、接人的主观因素。这种算法应该永远都局限于「行驶建议」，而不是「必须遵守」。
我当时想算了，排队就排队吧。小熊心急，说那我们也不能在这儿排半小时啊。司机不退步，小熊给高德打电话，开免提，问道，打车的行驶路线，到底是导航说了算还是乘客说了算？客服表示如果乘客有偏好的路线，可与司机协商，双方合意就行。电话挂断后司机也不满意，他说「我是 T3 平台的，不归高德管。」可是我们哪里知道 T3 出行的客服电话号码呀。司机顿了一下，说「我来给 T3客服打电话，你们说。」
此时掉头的队伍前进了0.2米。
电话接通后，司机师傅说「前几天从 xx地 到 xx地 的订单怎么样了，你们说给我打电话也没打」，客服问「是您正在行驶的订单吗？」我和小熊同时惊呼「哎呀师傅」，心想打电话不是处理我们双方的事情嘛，怎么扯到前天的订单了。
「等我先说完」师傅厉声打断。
「就是前几天 xx地 到 xx地 的订单，你们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！？」师傅一声怒吼，我和小熊不敢讲话。师傅也不排队了，不掉头了，一脚油门直行。伴随着激动的言语，我好害怕师傅一路向北开进海里。会有人及时报警，水警会及时将我们打捞上岸吧？我有深海恐惧症，不能死在海里，并且死前若经历过巨大恐惧和焦虑，死后肉体会变得像杏仁一样苦，我不想变成杏仁。上次憋气记录是多少秒，如果能憋一分钟，那么我应该可以打开车门浮出海面，希望水压没有那么大，也希望司机没有反锁车门。
小熊：乘客能不能改路线？
客服：可以在手机改。（客服说话很严谨，我概括的意思）
小熊：手机改不了，就这么一条路线。
客服：那只能按照系统路线走。
小熊：...
我：...
小熊：这不合理吧
客服：那只能按照系统的路线行使
（同类回答持续了三遍）
小熊：那高德说可以按照乘客路线走，你们平台说不行。到底听谁的？
客服：我们平台是这么规定的
我：所以你们平台有问题，却让乘客和司机来承担后果？
我们挂断了电话，没有什么讨论空间了，车轱辘话术挺讨厌的。客服提到即便按照乘客路线形式，被系统判责后，司机可以写明原因并申诉。即便写了，也不一定能申诉成功。其实车里都有录音，调取听一听就知道是乘客要求还是司机故意/无意偏离路线了。不过客服专员有调取录音的权力嘛，还是只能用作警方取证呢？
这时司机已经上了高速，他没有停止发牢骚，跟我们诉说平台的规则是多么不合理，扣掉自己的钱，对司机侧的服务态度很差。我和小熊斩钉截铁地劝说师傅「换个平台干吧！」